“那麽外界就過去了五年多。”子離道，“五年的時間不長也不算短，但是一個二流遠古種族，不論怎麽沒落怎麽無能，都不可能在五年之內從一個二流種族淪落為一個三流遠古種族，這其中必定是出了些什麽事。不然，以我那朋友的消息網和人緣，絕不可能打探不到任何消息。”

那個“朋友”，自然就是天堯長老了。除了他，還會有誰對這些遠古種族那麽熟悉呢？

頓了頓，子離猶豫了一下，雖然不是很想打擊他，但也要告訴他最壞的打算：“那個……月瑰無啊……雖然我不是想要破滅你的希望哈……但是有一些心理準備你還是要有的……我朋友口中一點都沒聽到過關於月族的消息，月族會不會是已經被……”剩下的那兩個字子離沒有說出口，明明話已經到了嘴邊卻又心軟了，月瑰無眼中的絕望實在是太沈重，就算冷漠如他，也不由自主地心軟了。

月瑰無畢竟也是聰明人，他自然是知道子離想說的話，但是他還是強笑道：“沒關系，你就幫我打探一下消息，好嗎？無論月族是否被滅族，我都要有一個明確的消息。”

陌無崖站在旁邊，感受這忽然低下來的氣氛，卻只能束手無策地站在一邊。至尊級強者的確是能打能殺能談辯，但是他也因為太久沒有完全不懼怕他的朋友了，感覺到冷場了卻只能無奈地指望子離。

子離收到了陌無崖無奈的求助眼神，只得無奈道：“月瑰無，我會盡力幫你打探消息的，我也會盡力地保證消息的準確性。我可以給你透露一個事情，我那個情報網很廣、人緣很好的朋友，是一個丹元期的符咒師。”

子離沒有騙人，天堯長老的確是一個符咒師。四大頂級學院中，只有血穹學院是一心專註於修煉，其用來吸引新生的本錢就只是完美的修煉場所和講師以外，其餘三大學院介是有別的專註位置。

藥學院就不用說了咯，看名字就知道這個最富有的學院是專職煉藥的；冰嵐學院雖然名字看起來是冷冰冰的，跟火半毛錢關系都沒有，但是人家卻是一個實實在在的煉器師學院，富有程度僅次於藥學院，並且，煉器師有時候會得到比煉藥師更多的優惠。

而天鳴學院，則是專職符咒。畢竟麽，他們招新生的時候就提到過了，你可以沒有錢、沒有權，甚至你可以連靈力都沒有，但是你不能沒有風屬性。

風屬性則是符咒師的招牌屬性。福州市雖然不是一個非常有錢、有緣的職業，但是他們的人緣還是非常廣的嘛……

煉藥師一般來說身體都很弱，甚至他們的修為都是用丹藥提起來的，只為了讓他們更好地掌握材料；煉器師就不說了，通通都是用法寶砸死人的存在，戰鬥力啥的也不是很強，而且很有可能會存在誤傷。

但是符咒師就不一樣了。先不說符咒師本身的戰鬥力就不弱，一名厲害的符咒師，同樣也是一名戰鬥強人，就沖他們那厲害的戰鬥力，就沒人敢惹。

第二，聚靈陣什麽的是誰搞出來的？符咒師！所有什麽什麽陣統統都是符咒師搞出來的！你們想過傳送陣，傳送陣也是符咒師畫的！惹了一個符咒師，你特麽信不信你以後都沒有傳送陣用了！想去哪裏徒步過去吧！

第三，就是上面提到過的了，符咒師的團結。惹了一個高級一點的符咒師，你就會被符咒師在符咒師公會——每個職業都有一個公會，每個選擇了那個職業的人都要在相應的公會註冊——通報，以後所有符咒師都會知道你，然後所有符咒師都不待見你，什麽符咒什麽陣法都不給你。

第四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，符咒師人少！因為四族大戰，符咒師大部分被調往了第一防線布置防禦陣法，所以符咒世家也在四族大戰中漸漸沒落，最後消失。

而這些，陌無崖可能不知道，因為在他們那個年代，符咒這種東西簡直就是雞肋，因為當時沒有速度極快的移動幻影身法，所以符咒師布置陣法的時候就得在敵人的眼皮子底下布置，只能靠身上的強大法寶來抵禦時間。所以符咒師和煉器師當年簡直就是捆綁搭配，這也導致了煉器師總是比煉藥師更認識符咒師。

陌無崖不知道，月瑰無可是知道的，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，強笑從臉上消失。之前他或許還可以欺騙自己，說子離的那個朋友可能太弱了，情報網不夠大，找不到月族的情況也是正常。但現在呢……已經沒有謊言可以用來欺騙自己了。

“月瑰無，我想問你一個問題，不知道能不能問。”子離忽然道。

“說吧。”月瑰無覺得自己幾乎沒有活下去的動力了。他那麽努力地去修煉，還不就是為了月族麽？月族當年的光榮，他希望能在他有生之年看到，而不是僅僅存在於他的想象當中。

“你今年多少歲了？”

“啥？”月瑰無本來還以為子離要問什麽緊急的問題呢，沒想到居然是問了他的年齡？

“啊什麽啊？！還不快說！說了我給你泡個茶喝。”子離不悅地取出茶葉和茶具，道。你特麽又不是女人，不就是一個年齡而已麽？有什麽可保密的？啰裏吧嗦，活脫脫就是一門對準了天空的大娘炮！

“呃……我好像……二十……三？”月瑰無到最後不知為何拋了一個疑問的語氣。

“啥意思？”子離皺眉，一邊洗茶一邊問，“難不成你特麽連自己幾歲了都不知道？”

“這我倒是知道……”

“知道快說！磨磨唧唧的像什麽樣兒！”已經有淡淡的茶香飄出來了。

“但是我一直把這五年當成三十年算……”

“你特麽不要告訴我你在這裏面呆了三十年才二十三歲哦！”子離手猛地一抖，差點將手裏的茶具摔了。你要真敢那麽說我的數學老師會打屎你的，絕逼沒商量！

“這倒不是，我的算數還沒差到這個地步……”難不成我還沒出生的時候我就已經在這裏了？“按照我原來的計算，也就是按照三十年來算的話，我應該是……二百六十二歲。”

“噗——”泡好一壺茶倒在茶碗裏，子離剛喝進去一口，就猛地聽見了月瑰無爆出來的“二百六十二歲”，嚇得他第一次那麽不顧形象地噴茶。

臥槽，大哥，你這算數差的不是一般的差啊！二百六十二減去二十五，你特麽的好意思告訴我等於二十三？！？！我錯了月大哥，我的數學老師不會打屎你的，因為他已經沒有力氣去打你了！什麽？你問我說為什麽？因為他已經被你氣屎了！數學老師的兒子請節哀嘞/(ㄒoㄒ)/~~

倒是陌無崖比較淡定，輕輕拍著不住咳嗽著的子離的背，給他遞過一杯已經被他降溫了的溫熱茶水：“別那麽不淡定，你可千萬莫忘了，月瑰無是月族之人。月族之人的壽命和生長時間都比人族要長，他說的，可能是直接換算成了人類的年齡。並不是因為人家的算術不好，再說了，你見過誰的算術不好的這個地步麽？”

喝幾口溫度剛好的茶，子離終於緩了過來，看著對面月瑰無那一臉的無辜以及那雙雙瞳當中傳遞出來的“我真的是為你好，你怎麽把人家想的那麽不堪”的意思，硬生生差點一口氣背過去。我靠，我怎麽現在那麽懂的猜測別人的心思了，要是我沒看懂那該多好……

“好吧好吧你贏了……”子離有氣無力道，“能不能跟我說說你們月族跟人族的年齡是怎麽換算的……省的下次人家跟我說他一千歲了……我還傻傻的……”

“按照成長周期來算，我們月族十年，方能抵得上人族的一年。”月瑰無道，“所以，我們的十歲，也只相當於人族的一歲。二百六十二歲減去二十五，等於二百三十七歲，二白三十七歲再除以十換算成人族的年齡，那就是二十三歲多，也就跟二十三歲差不多。”

“一比十麽？”陌無崖道，“沒想到你們的換算率跟靈族的也差不多，記得不錯的話靈族大概是一比九。”

一比九？岑和攸好像大概是兩千歲左右吧？兩千除以九，那就是……兩百多歲？？？子離疑惑地在心中換算了一下攸和岑的年齡，心中不免驚訝。雖然說兩百多歲也不算是很年輕啦，但是人族裏面，在正常修煉的情況下，就算是丹藥成堆的世家弟子，想要成為小丹元巔峰，四百歲都已經算妖孽了……

不過，月瑰無才二十三歲，就已經是大丹元了欸……子離轉念想起了身邊的月瑰無。不過那好像是因為這廝有奇遇吧？而且靈族的突破我記得好像因為他們是天地所孕育更加困難吧？不然也不至於現在只有四個王級、一個皇級——雖然那個皇級是一個皇級巔峰，而且若不是因為什麽鬼“功法的緣故”，此刻熾天皇應該已經突破到帝級了吧？

“哎，你們一年就能夠得到的，我們得花十年去做。這天地還真是不公啊……憑什麽對人族那麽好啊……”就在子離的思緒越飄越遠的時候，月瑰無嘆了一口氣，抱怨起天地的不公。

“你有什麽好抱怨的。”縹緲的思緒被拉回，子離翻翻白眼，他現在越發覺得人族生長得比較快不是一件好事兒，“你現在按照人族的年齡來算，才剛剛二十三歲好麽？二十三歲就已經大丹元了，你還有啥不滿意的？你們的生長速度雖然比我們人族慢十倍，但是相應的，你們所擁有的時間你也是我們的十倍，你們擁有比我們多十倍的時間去突破去修煉，你還有啥可抱怨的？該抱怨的是我好不咯？！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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